一、关于黑客
选自《电脑报》2012年第27期
差不多每个博客都有叫做“关于”的栏目,告诉读者们,博主是谁,以及他或她在意的是什么。作为这一系列的开篇,我认为有必要先定义一下黑客是什么。但是真正开始写的时候,又发现这不是件容易的工作。
达芬奇也是黑客?
虽然已经有了许多关于黑客的定义,从“计算机和网络的破坏者”这种过于负面的说法到“追求自由和知识的高智商高技术人士”这样的溢美之词都有,但是都显得有些空泛。
还有一些观点认为,“黑客”这个词并不一定和计算机有关。鲁班可以算是一个黑客;墨子、列昂纳多•达芬奇、尼古拉•特斯拉当然也算是黑客。凡是以自己的意志和毅力,探索未知、寻获秘密、打破桎栲的人,都应该算是黑客。
但是在这个系列中,我并无意采纳这种广泛化的定义——虽然我十分认同这种定义的后一句话。还是让我们把黑客定义成那些活跃在虚拟世界中的人物吧,他们创造、他们破坏,他们也会因为看起来有点点笨拙的无心之失而造成意外的结局。他们也只是普通人,有可能和你在街上擦肩而过而不会留下任何印象。他们不是那种穿着长风衣、带着定制的太阳镜,一个能打一百个的视觉系超人,也不(全)是胡子拉碴、嘴角粘着着比萨饼屑、皱巴巴的T恤上有可乐和咖啡渍的文弱程序员。
就我们所知,正是外表看来平凡的黑客造就了我们今天的世界,打开了一个坐在计算机前即可遨游世界的神奇国度的大门,并且带领我们所有人穿了过去。他们像是信息时代这栋大教堂的建造者和修理工,一直在以各种方式——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——精雕细琢它的每一部分。他们知道这一切,他们理解这一切,他们总是在某个地方,发现这个世界不完美的地方,以自己的能力弥补或者破坏它。
试图用一系列文章来探讨计算机文化当中这样一个很小的分支,甚至只是将重点放到这个分支的某几个节点上,注定费力而不讨好。这里有太多的人和事,太多的努力,太多的聪明才智,太多的痛苦失落和太多的奋力挣扎。这里有太多的历史。而我们只能窥见一星半点。但是,哪怕只是这样,也会让世界改变一点点,是吧。
他们诞生于那个充满奇异的年代
对于个人用户来说,今天我们使用最广泛的Windows、Mac OS X和Linux三种操作系统中,有两种都由UNIX发展而来。UNIX中有些思路来自MULTICS,MULTICS又从ITS借鉴了许多。而ITS脱胎于Project MAC——后几种操作系统,基本上都是麻省理工学院一帮头发蓬乱的年轻人们趴键盘的结果。那是上世纪60年代的事。
上世纪60年代,嬉皮士运动的中心和计算机文化的中心有趣地叠在了一起。在加利福尼亚州气候宜人的海边,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、加州理工、斯坦福大学里的那些最聪明的年轻人们也在嗑药、向人群散发鲜花、参加反越战游行,以及一边抽大麻一边享受摇滚乐。当然,还有一些人把过剩的精力投入在新事物上;而体积巨大结构复杂、却能以奇妙的仿如魔法的程序操控的计算机,显然是很酷的选择。
当“家酿计算机俱乐部”正在争论计算机小型化的最好策略的时候,有些年轻人已经开始着手探索计算机的更多潜能了。实际上,当IBM在1956年发明了硬盘之后,计算机的可用性就高到了远超过人类想象的程度。为了让这种机器能够得到有效利用,分时操作系统(就是让多人轮流使用同一台计算机的技术)的出现是历史的必然。也许还是因为地理的关系,马萨诸塞州的年轻人们还没有受到太多嬉皮士的影响,这可能是麻省理工的人们率先开发出了分时操作系统的原因。
无论是ITS还是Project MAC,都是很简单的操作系统。它们主要完成的工作是分配计算机的时间,其他的工作自然还要等待使用者来吩咐。但是这样就已经够了;能够让多人同时使用一台计算机,就已经往前迈进了一大步。
毫无疑问,这种技术将会降低使用计算机的成本,也就会让计算机卖得更多一些。贝尔实验室、通用电气开始和麻省理工学院合作,打算开发出更成熟的操作系统,名字都已经起好,叫做“多路信息和计算系统”,简称MULTICS。
但是,MULTICS的开发并不算顺利。当时人们对于软件开发的认识还不怎么成熟,还在大量借鉴建筑学中的方法,似乎是认为写软件就像是盖大楼一样。问题是,当大楼的建筑图纸已经画好之后,这栋建筑就差不多已经成型;而软件的需求却总是变化。软件开发超期司空见惯,即使已经完成的软件,也不一定真的能够满足人们的希望。
四年后的1969年,贝尔实验室决定退出这个MULTICS计划。有两位员工不怎么开心,因为他们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。这两个人就是肯和丹尼斯,现在我们称他们为“UNIX之父”。
下期预告:有个家伙自己偷偷写了个计算机游戏玩,但是机时费实在太贵了。为了省钱,他找到了一台闲置的机器;为了能在那台机器上运行自己的游戏,又干脆写了一个操作系统。后来,他就得了图灵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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